「意义」的意义

们通常认为自己所听所见,以及针对自己的的詮释方式,视为理所当然。每个社会都跟符码的意义共存,这些符码是存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建构了社会的「意义」,人们居住在自己的符码裡面,进而将意义的系统都当成应该如此,譬如我们认为女生小时候应该玩洋娃娃、穿裙子,男生应该玩机器人、穿裤子,这些认知可都是十分的「正常」。

实,意义没有既定或是绝对不变的本质,相反的,意义是由社会的、歷史的与文化的意涵所决定,同样一个符号放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就可能產生不同意义的解读,所以意义是具有多义性(polysemy)的。任何事物事实上是具有不同的意义与詮释,而这也是所有人类社会的特徵。

如我们将头髮这个符号放在中国歷史的角度来看,以前认为的身体髮肤受之父母,而不敢有所损伤,所以歷史剧的「古人们」,不论男女,都是长髮飘飘;到了清朝的时候,规定男生头部前面要剃光,留下一条瓣子;但到了今天,若是有个男生留个长髮或辨子,可能会被社会认为是叛逆的,或投以异样眼光。将顏色的符号放在不同文化背景来看,例如红色,一直到今天喜庆的场合,华人社会中还是将红色认为是大吉大利的顏色,在西方世界,红色则具有警示、危险、血腥的意义。若以本文所探讨之「英雄」典型来看,某个人在这个国家可能是大英雄,但是在敌对的国家当中,可能就是恶魔的化身,像是中国大陆伟大的毛主席,在台湾早期的政治教育中,是万恶的共匪,是窃取国民党基业的恶贼,因此我们要杀朱拔「毛」、反共復国,到今天当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所以我们可以很清楚的了解到,将事物本身放进到不同时空环境与社会背景,符号的詮释意义也会随著改变。

同的人对於文本可能解读出不同的意涵,呈现出媒体文本所具有的多义性特点。许多学者就「意义」的多义性,有一些讨论。Fiske认为所有的符号无法以简化系统加以区分,也就造成图文解读產生多义可能性。学者Hall提出的製码与解码模式,指出在传播过程当中,生產端的製码与阅听人的解码并不必然是对称的,阅听人对文本的解读不必然跟生產者所期望一致,解读的差异虽然会受到文本结构的影响,但是,也和阅听人所处的阶级、性别、种族或是年龄等社会位置及观看情境有关。

类社会所有的符号系统的「意义」,本身其实并不存在,「意义」是人造的东西。大部分的人不太愿意去承认自己所认知的既定事实,其实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与个人偏见的投射,虽然对部分的符号所呈现的意义,可以有较宽的詮释空间,但是一但触及信仰的部分,往往也就难以理性的面对。在社会意义的產製,有时背后存在於许多目的,例如资本主义市场所创造的符号消费意义,目的就在於获取商业利益,但同时也塑造很多人对於品牌的认同,再进行消费,不断循环;在政治上为了树立权威、行使教化,透过教育、法令,当然还有媒体,利用各种手段形塑社会价值与意义。

日,我们透过媒体与影像塑造「意义」,我们都被许多深远的意义所掌握,媒体用最明显与最不明显的方式,產製这些意义,催化、深化与改变我们的认知体系。意义是被社会集体意识所產製,媒体在形塑意义的价值,意义的价值也在形塑媒体。

此所谈到的多义性,也谈到意义其实是有目的被塑造,但是否就可以任意解读,漫无标準?很多学者对此早有过争辩。从很多文献之中,现在已较难见到评述作品的价值是完全客观的,但是对於新闻媒体文本来说,由於科技的进步,摄影机具已经轻便到无所不在,强大写实功能在新闻现场游走,媒体本身也一直在强调本身的客观性角色。到近代许多文化研究观点开始强调「阅听人主动解读能力」,因为意义本身是开放而任人填充,Fiske就提倡「读者解放运动」 (reader’s liberation movement),意义是一直呈现不断变动的面貌,而读者可以毫无限制自由地解读,因为我们不需要被动的、消极的接受意义。

是这样会產生一些问题,当阅读变的怎么阅读都是可行,变的任意,变的各取所需,那可是会瓦解过去建构的阅读过程中,所有的基础与标準。我们虽然可以从别人的观点解放出来,可以多元活泼的进行阅读,但同时容易陷入相对主义的迷思。Morley(1980)也对此產生批评,他指出,「製码的过程必然把某些限制和参数涵纳进去,而解码的过程也是在这些限制和参数下进行的」,阅听人并非可以毫无限制地解读,读者虽具有主动性,但不同於他们具有抗拒文本,随意解读文本的力量,他更批评受后现代观点影响的学者,过於拥抱大眾文化,无法保持适当的距离,而失去应有的批判能力。

样的争辩到现在都还进行,不过本文从相关的讨论中,提出关於意义詮释的一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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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本身具有多义性,而且并不是客观存在,而是在特定处境下被赋予与理解。意义是相对於作品生產的时空背景与当时的意识型态还有世界观等,并不是恆常不变。

[*]文本所显示的意义虽然很多种,但并非都同样重要,在探讨意义的產製时,可以去探查某些意义具有社会显著性,但有些意义则是不太容易被察觉,这也值得进一步的观察与了解。

[*]文本的阅读不是完全客观,也不是纯粹主观,阅读是一个过程,不同的阅读角度也就產生不同的价值意义。每次阅读,文本的客观性与主体性就有可能重新被整理,也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才构成文本的相对自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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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aaron 设计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