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21世纪的降临,让我们在回顾过往前辈们的奋斗史後,好好调整一下本身的步伐,再迎头赶上早已超越我们的对手吧!
系列(一) 40 年代 --上海时代曲领先
马来西亚中文流行音乐过去50年来的发展,基本上脱离不了全世界,尤其是中国、台湾及香港中文乐坛的发展轨迹。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有时超越别人,昂然领先,有时与人并驾其驱,有时却望尘莫及。
所谓“流行音乐反映时代背景”,此话一点也没有错,自50年代以来,大马–这片土地上曾经流行过的中文歌曲,都无可避免地与本土的社会背景,经济发展、人文趋势、科技猛进甚至家庭结构有著密切的关系。
也因为如此,甚至更早期40/50年代,曾经在这里风靡各代听众歌迷的歌曲,不管是翻译歌曲、翻唱歌曲或原创歌曲,在很大程度上都扮演了推动整个社会前进的其中一枚螺丝钉。
综观整个大马中文乐坛,最早期最能够深人民间,而且受到年轻人传唱与认同的,都是30及40年代来自中国上海的流行时代曲。当年的中文流行歌曲几乎都产自上海,惟由於唱片事业不普及,马来亚听众一般上都要等上好长一段时日,方能接触这些歌曲。
当年,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或称唱碟或唱盘,可分大小32又1/2及45转两种)传出来的歌声,有周璇的《夜上海》、《天涯歌女》、《何日君再来》、赵丹《春天里》、白光(《等著你回来》、《如果没有你》、《假正经》)、李香兰(《苏州夜曲》、《夜来香》、姚莉《秦淮河畔》、《那个不多情》、《玫瑰玫瑰我爱你》、白虹《船家女》、张露(《小小羊儿要回家》、《你真美丽》、梁萍(春来人不来》)、龚秋霞(《女神》)、吴莺音(《清明的月》、《明月千里寄相思》)等最令人如痴如醉。
其间最具代表性的创作人都来自中国,包括严华、陈蝶衣、姚敏、李厚襄、黎锦光、严折西、刘如曾等等。
由于30、40年代的上海深受西方流行文化影响,当年的中文乐坛也很接近西方的曲风。西方音乐中的爵士曲风不时可在中国的时代曲中显现,一些音乐创作人还选用西方流行歌曲的旋律,重新填上中文歌词,也唱得家喻户晓。
系列(二)歌台当道 - 本地创作渐冒头
早在40至50年代,本地一些热爱歌唱艺术的年轻朋友,在当时开始盛行的歌台(注1)唱歌消遣。其中部份歌星及喜欢流连歌台的文人雅士亦在兴趣使然下,参与谱曲填词的行列,间接建构了本地中文流行乐坛创作生态的雏型。
第一首本地创作是由何人在何时创作,今已无稽可考。据说,其中一首迄今仍广受欢迎的《午夜香吻》(上官流云词曲)也是始自40年代。
踏入50年代,写歌的人越来越多。约莫在50年代初期,由欧丽荣词曲的《好姑娘》也是当时脍炙人口的流行曲之一。本地乐坛最早期的创作人、歌星除了欧丽荣外,还包括当年锺灵中学教师黄霜仁(《蔓莉》填词人,(注2)林仲康(《蔓莉》原唱者)、杜宗让、杨汉龙,章氏三姐妹(姗姗、慧玲、慧珍)、黄莺及何莉兰等。
由於歌星上歌台及电台唱歌的风气颇盛,市面对歌曲的需求渐增,除了取用西洋及日本流行歌曲来填词外,部份歌星、音乐人、歌唱组合及青年都尝试自己作曲後,给喜好文艺创作的青年朋友填上歌词,再交由歌台及电台歌星传唱。
于50年代的大马唱片工业生产量规模不大,许多本地创作歌曲都是经由歌台歌星及电台歌星演绎,广为流行(一般是以点歌多寡为衡量流行标准)後,才被唱片公司“青睐”灌录在旗下歌星的专辑里,《蔓莉》即为一例。
因此,50年代大马乐坛的流行歌曲,大致上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源自中国及香港,由唱门公司通过发行黑胶唱片而广为流行的海外时代曲(这期间冒起歌曲包括崔萍的《相思河畔》,《今宵多珍重》、葛兰的《说不出的快活》、《台湾小调》等)。另一类是先通过本地歌台及电台歌星传唱後才灌录成唱片的本土原创歌曲或翻泽歌曲。
步入60年代的马来亚(1963年加入东马两州及新加坡过後退出),可说是百业蓬勃,欣欣向荣之景,当年马新两地的唱片工业已站稳基础,在推广时代曲方面也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当时在大马及新加坡街知巷闻的时代曲,包括了静婷(《痴痴的等》)、刘韵(《姑娘十八一朵花》、《偷偷摸摸》)、顾媚(《蓝与黑》、《不了情》、《相思河畔》)、潘秀琼(《情人的眼泪》)。
本地词曲创作人在那个时候也不落他人之後,创作出无数经典流行歌曲。60年代的本地歌唱生态大致上也分为唱片歌星和歌台歌星两种,这些歌手较著名的是张小英、符舒云、庄雪芳、巫美玲、浮云。当时马新第一家唱片公司是基地设在新加坡的昆仑唱片。
致于创作人方面,最具知名度的是《午夜香吻》的原创者上官流云,集制作与编曲于一身的黄天然(制作张小英的《三个梦》)以及陈毓泉。
此外,经由一些著名的西洋歌曲、日本歌曲及韩国歌曲改编及填上中文歌词的译曲,也成功在中文乐坛分一杯羹,《泪的小花》、《大江东去》就是这类歌曲中的佼佼者。